如何破?” 文湛,“绥靖?”
绥边抚裔,嘉靖殷邦。
活人无法预料身后事,谁也不知道百年之后大郑北境是否被割据,是否又出现一个西北数百年的乱局。可是,绥靖至少可以保证眼前局势的安稳。
“不。”赵毓摇头,“当战则战。”
“绥靖的确可以带来眼前的安宁,只是,这样的安宁像是腐尸身上涂抹的茉莉粉,表面看着香气四溢,内里不但腐烂、血污横流,就连那层香粉也是浮的。”
“文湛,如果陛下不是你,有些话我死也不会说。”
“即使是先帝,我也不会说。”
“世上哪里有什么天命所归?”
“大郑那些彪炳史册的帝王们哪个是众神庇佑,坐等老天将一切双手奉上?只是,再多的艰难险阻也抹不去你说过的那句话,——国土不可以分裂。”
“因为,……”
“子民在,疆土在,家国就在。”
此时,皇帝向外看,雕花窗外,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明亮的光芒像把锋利的剑将古老的大正宫刺穿,将蔓藤莲花的顶,传了十几代人的黄花梨的桌、椅与千工床,还有缂丝的帷幕,赵毓与皇帝身上的衣服,与铺在桌上不曾收拾的字帖,官窑的瓷器都镀上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