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誉连忙跑到门前:“夏满你别添油加醋跟爸妈乱说”
“谁管你啊”夏满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餐桌上的小红帽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连忙跑到门口敲门“夏满啊,你先出来,你听你程哥哥说”
可能毕竟是客人夏满也算懂事,于是决定给他这一个面子,打开了门,就看见两个大男生堵在她门口,程歆看见她开门,很自觉的往后退没有往房间里乱看
退回餐桌上给夏满递了给包子,夏满接过包子对着程歆友好的笑眯眯道:“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听了这话,程歆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段话歧义太大了,立马驳回“不是,你乱说什么啊,我跟你哥有什么好乱说的啊”
小妹妹一本正经,像是称述事实似的回答他“就,你们...这样这样,那样那——啊,哥你又敲我”夏誉站在她身后给了她一个毛栗子
“哪样哪样啊,一天天脑子里面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啊,还这样那样了”夏誉教育着他妹,旁边的程歆也没有反驳,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被教育的夏满一声不吭的啃着包子
一顿早饭吃的三个人精疲力尽,夏满吃完饭就溜回房间里写作业了,可能是一家人的学霸基因是遗传的,小姑娘虽然脑子里面的东西装的乱七八糟的,但是成绩是一点都不含糊,还是出奇的努力,坐在书桌前就是瞬间的聚精会神
看得程歆这种半吊子自愧不如,灰溜溜的抱着书包钻回了夏誉的房间,掏出数学卷子开始自虐
夏誉收拾完桌子,开蒙看见的场景就是程歆瘫在桌上,嘴里叼着支笔,要死不死的盯着大半空白的数学卷,活像是要被数学卷超度
“就这么难么,那不会啊我看看呢”夏誉慈祥的开口,小红帽没被数学试卷超度完就被大灰狼拽回人间
“救我,我好像哪都会,但是又好像哪都不会”程歆破防中
好像哪都会,但又好像哪都不会,是中等半吊子的标配版,哪都听了,但是哪都听不懂,很悲催,又忒真实
夏誉从外面搬了个凳子坐在程歆身旁“来吧,我来拯救你吧”从桌上抽出一打厚厚的草稿纸“来吧,咱们从头开始”
滴答滴答,墙上的时钟缓缓的转悠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歆终于意识到,夏誉说别人死皮赖脸的找他讲题,还真就说不定是真的,讲题讲的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把很复杂的题干拆解开,一点点的透析,再加上这逆天的颜值,近距离欣赏,被数学题勾起的烦躁也能被熄灭
程歆的思绪就这么走走停停的理解完了整张试卷,手脚就开始不安分了,脚勾着夏誉的小腿,笑嘻嘻的“夏老师,你好厉害啊,你给别人也这么讲题吗”见夏誉不理他,程歆的玩心被勾起,不安分的爪子抓着夏誉的衣摆乱晃悠“夏誉夏誉,你怎么不理我啊”一会又把脑袋凑过去蹭他胳膊,见夏誉就是不理他,于是程歆抛出了一个问题“夏誉,你生日在什么时候啊”
夏誉怕再不回他,再乱蹭把持不住,认命开口“2月11”
“哦~比我大啊”程歆自顾自说着。夏誉右眼皮忽然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程歆嗓音黏黏糊糊的开口
“夏哥哥,夏誉哥哥”
夏誉写了一半的字忽然劈了个叉,“嘎嘣”一声,手中的黑笔笔尖光荣牺牲在了程歆嘴下
夏誉稍有肉疼把把那只笔丢进了刚换的的垃圾桶里
都说‘哥哥’这个词对男生的杀伤力特别大,但是夏誉从来没这么觉得,毕竟夏誉从小听到大,小时候夏满天天追着他屁股后面喊哥哥哥哥哥哥,听的夏誉恨不得把她嘴缝起来,但是程歆今天这么一叫,夏誉发现,杀伤力是真TM的大啊,夏誉心里心里想着
程歆看夏誉把笔扔进垃圾桶,有些不解的问道:“好好的你扔他干嘛”
好好的?你那只眼睛看着他好好的,你就应该给它念曲大悲咒,要不然它死的都太冤,这只限于夏誉的心理活动,嘴上是:“断墨了,不好写”
“哦,这样啊”程歆瘫在桌上撇了撇那支光荣牺牲的笔
窸窸窣窣的把乱七八糟的作业写完后,已经是八点多了,程歆把自己的脏衣服收拾进书包和夏誉告别“我妈回来了,我今天得回家住了,感谢你这两天收留了啊”
“嗯,明见”夏誉目送他出门后,回到房间,弯腰捡起了垃圾桶里,那支光荣牺牲的笔,把它放进了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箱子里的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是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另一边的程歆晃悠到了家门口,做好了心理准备大喊一声“妈,钥匙”
老旧的玻璃推开,从上面扔出了一把钥匙,加上一句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唠叨,程歆没当回事。屁颠屁颠跑上楼,打开门,程母看见他身上红艳艳点连帽衫笑了一声“王越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啊,也就是你穿稍微能看得过去,但凡换个人穿就是毒蘑菇成精”
这是直接默认出门过夜就是去王越家了,程歆也懒得反驳,省的说出来再被唠叨一边什么“不要去陌生人家里住”
“换个风格嘛,这不,多好看”程歆把袖子怼到妈妈面前,又被冷酷的拍了回去“赶紧把你那堆脏衣服洗了啊,都要发霉了”
程歆小跑进卫生间“得令”
把包里的脏衣服一把全薅出来的时候,一个亮亮小东西“咕噜噜”的掉了出来
程歆连忙按住它拾了起来,一颗玻璃珠,拿到眼前仔细一看,有一道不规则的裂缝贯穿着玻璃球的首尾,程歆好像一瞬间被回忆击穿,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七岁到八岁之间的记忆有一段被硬生生的抽离了,模模糊糊不真切,就像是一层从对面起雾的玻璃一样,隐隐约约的影子,但无论怎么擦拭都看不真切,看不实在,仿佛一切都是泡影,直到这颗玻璃球的出现,那层玻璃上的雾气仿佛忽然的变淡了一层
程歆的眼睛死死的凝视着那颗裂了条缝的玻璃球,眼泪没理由的往下流着,心脏像是被死死的攥住了一样,呼吸困难,脑袋里也像是被塞了一层棉絮,无助又绝望的喊了声“妈,你来看个东西”
程妈听出了程歆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哭意,连忙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程歆举着个玻璃球,泪流满面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怎么了啊”程母摸不着头脑,而程歆忽然抬头直视程母的眼睛崩溃的问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眼神太过崩溃犀利,程母被吓了一跳,说道“你举个玻璃珠子哭啥啊 ”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但是我就是,心里好难受,好想哭”程歆哭的断断续续的“我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好对不起他”
“没事的,没事的”程母上前一步抱住程歆,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儿子看见一个玻璃球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她确实知道程歆缺失了一段记忆,但她不能说
她现在只能抱着她的儿子说着无用的安慰,看着他奔溃流泪,自己确做不了任何事
程歆在妈妈的怀里没有理由的哭了好久
“妈,我回房间了,衣服我等会洗”
“不用了,我帮你扔洗衣机”
“砰”房门被关上,程歆把自己摔在床上,蒙在被子里,手里攥着没由来的一颗玻璃珠,静静的窝在床上,裹着红色的连帽衫,不断的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情绪恢复的差不的时候,站起来蹦了蹦,用力的甩手恢复血液的、流通,到衣柜里找出睡衣走去卫生间冲澡,热水从头顶打下来流过全身,浑身的细胞感知到了安抚
程歆抵着浴室的玻璃门,放空思绪,强制自己不再回想那些被遗忘的事,冲了十来分钟的热水,把原本白皙皮肤冲的泛着红才肯从浴室出来,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吸干皮肤表面的水珠后套上睡衣睡裤,盯着洗衣机上的红外套,发呆,想着今天晚上洗干净,明天还给夏誉,但是又有莫名的不舍、心痛,程歆用力的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情感赶出了脑袋,只是把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对着衣服拍了一张照片,试图搜索同款,搜索无果,只有类似的红色外套,程歆心如死灰,关了手机心里想着明天去找夏誉要链接的可能性,不过这个想法也很快被掐灭了
洗衣机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洗衣机里只有寥寥的几件衣服,按好按钮程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桌上的玻璃珠,犹豫了一下,把它放进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药瓶子里
玻璃珠在一堆小垃圾里十分的和谐,好像本该就要是在一起的一样,程歆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感觉心中的空白终于被填补了一样
有些来之不易的满足,但更多是无尽的空失,与落寞心中的一块空洞没有被填补,只是被轻柔的春风微微掠过,不着痕迹,但又实实在在
程歆躺在床上,心里实在复杂,强制自己进入睡眠
好像没了来之不易让人容易误会的拥抱后,这一觉程歆睡的实在实在的不踏实,一连做了两三个梦,其中一个非常仿佛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
正午的阳光是刺眼的,投射在水中,水面上的惨白像是死去鱼鳞泛着诡异的光芒,冰凉的湖水淹没过口鼻,不断挥舞的手脚像是暮春的蝴蝶做着毫无作用的抵抗,水面上的太阳渐渐的碎了,暗了,四肢变得冰凉,沉重,口鼻被封锁,忽然一只没有体温的大手把他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拽了出来,睁开眼,迷糊的画面,只能看见一双陌生又熟悉的桃花眼,和一句“我会救你,我会拉出你,拉你回到着离谱又荒诞的人间”
程歆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睡衣仿佛用力拧都会滴下汗水
“不是梦”
程歆脆弱的理智在告诉他
但潜意识却在不停的逃避,不断的重复,这只是梦,这只是梦,不要怕
手垂到手机旁,拿起点亮,五点四十三,太早了,程歆脱掉睡衣,裸着上半身,缩在被子里紧紧闭上眼睛妄想在睡一会,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程歆从不服到认命仅仅只用了三秒,从床上爬下去,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了做噩梦产生的冷汗
而另一边的夏誉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被下午的两句哥哥喊的心烦意乱,做了一个十分有罪恶感的梦,导致他五点多中被迫的冲冷水澡
冲完澡后又瘫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个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双模糊的桃花眼
一个闭上眼睛就是情乱的眼神
两人谁都没养好神,只剩下闭目回味了
某人回味一半,又跑了一趟卫生间,被窝里的夏满在美梦里听着一会一阵的水声,梦到了下着暴雨但屋顶塌了不知道要往哪躲
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回味这,计算着时间出门,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公交站台,看着对方的熊猫眼,谁都笑不出来
“哈哈哈哈,你俩昨天大晚上不会没睡觉,连夜跑出去四川偷竹子,看看这黑眼圈,跟那国宝似的啊”王越窜到后面程歆的座位上骚扰两人
同桌两人默契一致的瘫在桌上,用着一至的语气骂到“滚”
王越看着两人就这么瘫在没动了,意识到可能是真的是去四川偷竹子去了,就识趣的滚回至尊讲台座位上去了,后面的两只熊猫趴到了上课打铃
抬头一看,哇塞地中海物理课,不困都能被催眠晕死,更何况两人现在有着伟大的熊猫血统,地中海和河虾联合起来演小品差不多才能唤醒这俩为数不多的良心,赏脸抬头
程歆脑袋上蒙着红外套昏昏欲睡,地中海十分的不讲情面,拧开保温杯,开口即是惊人“程歆你脑袋上顶块红布想干嘛啊,要出嫁啊,看上班里的谁了啊”喝着水等着他回答
本来大半个昏昏欲睡的班,起了一半朝着程歆望去
程歆也是彻底睡懵了直接忽略掉“要出嫁啊,看上谁了”自动的把语句拼接成了“头顶上的红布,谁的”
于是,没有思考,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称述事实:“夏誉”
地中海一口茶水直接呛在了嗓子里
这一下好了,另外还在眯着眼睛的也回头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班里听取哇声一片,就连一旁的夏誉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睡傻了的时候,抬头盯着程歆,程歆还在纳闷一件外套为什么大家反应都那么强烈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讲台上爆起“wocao”
王越扯着嗓子嚎了一声“你开玩笑呢”
连见多识广的物理老师都愣了愣,头脑疯狂飞速运转,光滑的头顶仿佛都要生出头发了
程歆实在是被他们的反应搞的摸不着头脑反问了一句“可是这衣服就是夏誉的啊,没毛病啊”说着从脑袋上薅下了衣服举了举
作为和程歆有着革命友谊的王越实在听不下去了喊到“问的是你看上谁了,不是衣服是谁的”
听了这话的程歆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瞬间把脑袋往桌上磕,预感到的疼痛没有来,来的是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掌心
忽然有个女生反义过来“不对啊,夏誉的外套为什么在你脑袋上”一帆卷起千层浪
地中海见事态有些不可控,拍了拍讲台“好了好了,这只是一个让你们提神的小插曲,既然都醒神了就给我好好听课”
班级瞬间安静
程歆表示这个醒神效果比地中海和河虾演小品的效果都带劲
抱着外套强制自己听课
小剧场
夏满的表演课
“哥,我也是上辈子欠你的,跟你跑来着破地方演戏”夏满咬着牙说到
夏誉连忙双手合十:“为了你哥这辈子的幸福,您老人家就委屈委屈了啊好不好”
夏满打着哈欠:“只演着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