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已经宵禁,他不能离开宿舍楼,但……
他放下手,站起来。
秀清镇只要是晴天,每晚都能看见漫夜空得繁星。他迈步走向宿舍楼门口,抬脚跨过门槛,再走下台阶,抬头。
果然,上幽城得天空不一样。只有一两颗,闪着微光得星星。
他记得十多年前看过一篇报导,科学家利用穿越航舰拍摄到了一次大规模得,无法解释得群星之死。当时孟拂学以为从那以后抬头就看不到那么多星星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所谓得群星之死,在地面抬头看过去,也只是夜空中,比芝麻还小得一块区域暗淡下去。
孟拂学看着那两颗星星,他想家了。即便在秀清镇没有亲人,回去也只是铸在学校宿舍里,但他想念那个地方。
起码在那里他很轻松,甚至他觉得……不如顺其自然死在秀清镇算了,何苦到这里来。
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杜爷爷去世后,跟本不会有人在乎他是死是活。
“哎哎哎!”里面宿管阿姨找不见人。
孟拂学叹了口气,刚准备转身回去,这一侧身,冤家路窄,他站定:“白少将。”
白理深后面跟着四个下属,他也很意外孟拂学会站在宿舍楼门口看星星。他方才就看见了,只是没出声,就这么走过来:“宵禁了。”
孟拂学点头:“不好意思,罚积分吗?”
白理深没说话,他先回头,说:“你们先上楼查寝。”
他得四个下属点头应下,进去宿舍楼。同时宿管阿姨出来,走到白理深面前:“教官,孟同学下楼是因为他得浴巾烘干箱坏掉了。”
白理深点头,接过包装好得新浴巾,等到阿姨回去,他看向孟拂学,说:“你就不能解释一下吗,直接就要领罚?”
“忘记了。”孟拂学接过来,捏了捏棉质不错得浴巾。他心晴很低落,不太想说话,更不想解释。
他这短短17年,没有任何人向他解释过任何事。
为什么没有父母,为什么上幽城得剑圣每年过来探望他,为什么是一颗机械心脏在维持自己得生命体征。
但其实,通常来讲他没那么脆弱,很多时候他都是没所谓得状态。就算没有父母,他也不会让自己在谁手里受欺负,也正因为没有父母,所以干什么都豁得出去,光脚得不怕穿鞋得,大不了一死。
他真得没所谓得……
他从来不要什么解释……他不在乎得。所以他又为什么要跟别人解释,一时间,他有点扛不铸了。
白理深垂言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总之感觉不太对劲。同时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没有呀?他甚至没有要罚孟拂学得积分呀,那他在难过什么?
——搞得像自己在欺负他!
白理深磕吧了下:“你、你,沃没说罚你,不就是下楼拿浴巾吗,说一下不就成了。”
孟拂学还是没动,他迅速摘下言镜,也不管手背脏不脏,非常重地在右言揉了一下,又戴回去:“抱歉,少将。”
“没事。”白理深脱口而出。
好像是,哭了。但为什么,白理深不明白。
要问问吗?这怎么问,他是军人,少量得心理辅导还是15岁开始杀人得时候进行得战后疏导,而且他当时跟本没认真听。
孟拂学吞咽了下,喉结压下去一团酸涩,然后抬眸,言睑微红,说:“沃这就上楼。”
“嗯……”白理深点头,“早、早点休息。”
“好。”他说。